摘要： 目的 分析区域医疗中心门诊有咳嗽症状患者的临床特征及就诊流向，了解其临床特点，为相关研究提供 流行病学依据，同时为区域医疗中心优化咳嗽患者分诊提供参考 。方法 收集 2017 年 1 月 1 日—2019 年 12 月 31 日上海市某区域医疗中心 3 年的门诊数据，分析其中有咳嗽症状患者的症状、主要诊断及就诊流向 。结果 该医疗中心 3 年共接诊有咳嗽症状的门诊患者 1 10 240 人次，占总门诊量的 5．85％，2017—2019 年门诊有咳嗽症 状的患者数量和占比均呈增长趋势 。患者年龄为 51．0(21．5，64．0)岁，女性 57 868 人次( 52．49％ ) ，男性 52 372 人 次 ( 47．51％) ，女性占比高于男性( χ2 ＝274．002，P＜0．001 ) 。按咳嗽病程分类，急性咳嗽(时间＜3 周 ) 103 702 人次 ( 94．07％ ) ，亚急性咳嗽(时间 3 ~ 8 周) 3 343 人次( 3．03％ ) ，慢性咳嗽(时间＞8 周) 3 195 人次( 2．90％ ) ，不同咳嗽 类型在不同年龄组、性别组中分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 P＜0．05) 。咳嗽患者伴随症状前 3 位分别为咳痰、发 热和流涕，主要诊断前 3 位分别为呼吸道感染、急性咽炎和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此外，咳嗽伴随症状和主要诊断在 不同咳嗽类型分组和不同年龄分组中的分布不同 。咳嗽患者就诊流向较集中，主要为急诊内科、儿科和呼吸内科 。结论 门诊就诊患者中有咳嗽症状的数量呈增长趋势，各类型咳嗽在不同人群分组中分布存在差异。
咳嗽是呼吸系统病变的常见症状，也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首发或主要症状之一，有学者对 225 例新 冠肺炎患者的症状研究结果显示，咳嗽在所有症状中 占比 64．89％，是新冠肺炎的最主要症状[ 1 ] 。除呼吸系 统疾病，其他组织器官如心包、胃等的病变也可诱发咳 嗽，可见咳嗽的基础病因复杂、涉及面广，也因此增加 了诊治难度，临床上容易出现误诊、误治[ 2] 。识别咳嗽在未分化情况的临床表现，明确咳嗽症状簇的关联及 就诊流向，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有利于就诊秩序 优化和疫情防控 。区域医疗中心是区域内咳嗽患者就 诊的主要医疗机构，然而现有研究中鲜见对区域医疗 中心咳嗽患者临床特点及就诊流向的大数据分析 。因 此，本研究以上海某区域医疗中心 3 年门诊就诊数据 为基础，分析咳嗽患者的临床特征及就诊流向，以期为 了解咳嗽患者的临床特点提供流行病学依据，也为区 域医疗中心优化分诊提供参考。
1．1 资料来源 采集上海市某区域医疗中心 2017 年 1 月 1 日 2019 年 12 月 31 日的门诊电子病历数据， 3 年共收集门诊患者就诊数据 189 万条记录 。对门诊 病历主诉部分进行结构化处理，筛选主诉含有“ 咳嗽” 或其近义词的就诊记录，剔除主诉中无咳嗽相关的就 诊记录，最终本研究纳入 1 10 240 人次门诊咳嗽患者 就诊数据作为本次分析对象。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数据分析所用变量字段中，年 龄、性别、就诊类型、就诊科室、主诊断( 以 ICD ⁃ 10 诊断 编码记录) 、就诊时间为系统采集的原始数据 。症状数 据通过对患者门诊主诉数据结构化得到，本研究用于 分析的症状数据(如鼻翼煽动、憋喘、喘鸣音、咳痰等) 是通过对主诉进行文本结构化后获取 。根据中华医学 会呼吸病学分会哮喘学组制定的《 咳嗽诊断与治疗指 南(2015)》[3] 将咳嗽患者按照病程分为急性咳嗽( 咳 嗽时间＜3 周) 、亚急性咳嗽(咳嗽时间 3 ~ 8 周)和慢性 咳嗽(咳嗽时间＞8 周) 3 种类型。
根据是否有咳嗽症状对门诊接诊患者分类，了解 2017 2019 年间患者因咳嗽就诊的整体趋势；通过主 诉数据的结构化识别和主诊断的 ICD ⁃ 10 编码记录的 顺位排序，进一步分析咳嗽患者的人群特征以及患者 的就诊科室流向情况。
1．3 统计学方法 本研究中文本数据通过 python3．7 编写正则进行结构化信息提取，采用 SPSS 20．0 统计 学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计量资料以 M(P25 ，P75 ) 表示， 计数资料以频数和构成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 χ2 检 验 。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咳嗽患者的基本情况 2017 2019 年上海市某 区域医疗中心门诊接诊患者 1 884 51 1 人次，有咳嗽症 状的患者 1 10 240 人次(表 1 ) 。对门诊有咳嗽症状的 患者 1 10 240 人次进行分析，患者年龄为 51．0 ( 21．5， 64．0) 岁，男 性 52 372 ( 47．51％) 人 次，女 性 57 868 (52．49％)人次，女性占比高于男性( χ2 ＝274．002，P＜0． 001 ) 。
分组统计(表 2) ，急性咳嗽就诊最多为 103 702 人次 ( 94．07％) ，高于亚急性咳嗽 ( 3 343 人次，3．03％， χ2 ＝200 343．565，P＜0．001) 和慢性咳嗽 ( 3 195 人次， 2．90％，χ2 ＝182 997．168，P＜0．001) 就诊 。不同咳嗽类 型在不同性别、年龄组和就诊年份间的分布差异有统 计学意义(均 P＜0．05 ) 。
根据就诊年份统计，3 年来该区域医疗中心门诊 就诊患者中有咳嗽症状的患者数量呈增长趋势 。由于 就诊患者中急性咳嗽的患者增长最多，占比增加，尽管 亚急性咳嗽和慢性咳嗽就诊人次较往年增加，但占比 则较往年呈下降趋势。
2．2 咳嗽相关的症状簇分析 解析门诊有咳嗽症状 的患者主诉，发现咳嗽关联症状按频次统计前 5 位分 别为：咳痰 59 452 人次( 53．93％) 、发热 32 940 人次 (29．88％) 、流 涕 18 388 人 次 ( 16．68％) 、咳 痰 困 难 9 161 人次(8．31％) 、憋喘／闷 6 989 人次( 6．34％) 。对 咳嗽症状簇分析，症状簇第 1 位为“咳嗽、咳痰”31 992 人次( 29．02％) ，其次为以咳嗽为唯一症状15 334人次 ( 13．91％) ，第 3 位是“ 咳嗽、咳痰、发热”12 358 人次 ( 1 1．21％) 。
按不同咳嗽类型分析不同类型咳嗽伴随症状特 点，急性 咳 嗽 患 者 伴 随 症 状 的 前 3 位 分 别 为 咳 痰 54 692人次(52．74％) 、发热 32 272 人次(31．12％) 和 流涕 18 210 人 次 ( 17．56％)；亚 急 性 咳 嗽 则 为 咳 痰 2 483人次(74．27％) 、咽痒 591 人次(17．68％) 、发热 436 人 次 ( 13．04％ )；慢 性 咳 嗽 为 咳 痰 2 270 人 次 (71．05％) 、憋喘／闷 884 人次(27．67％) 、咽痒 386 人次( 12．08％ ) 。
2．3 咳嗽相关的疾病诊断分析 根据门诊病历上患 者主诊断的 ICD ⁃ 10 编码记录，以 6 位扩展编码进行分 类汇总，共获得咳嗽症状相关的患者主诊断 456 个，其 中排序前 30 位的主诊断(图 1) 共 105 120 人次，疾病 谱首位疾病为 J98．900(呼吸道感染) ，共 25 848 人次， 其次为 J02．900(急性咽炎) ，共 17 094 人次，第 3 位为 J06．900(急性上呼吸道感染) ，共 16 748 人次。
按咳嗽类型分析患者诊断(表 3 ) ，急性咳嗽前 10位诊断 89 939 人次，慢性咳嗽前 10 位诊断 2 467 人 次，亚急性咳嗽的前 10 位诊断 2 951 人次。
按年龄分组统计各组诊断情况(表 4 ) ，1 ~ 19 岁年 龄组前 10 位诊断 36 293 人次，20 ~ 39 岁年龄组前 10 位诊断 25 633 人次，40 ~ 59 岁年龄组前 10 位诊断 17 635人次，60 ~ 79 岁年龄组前 10 位诊断 15 013 人 次，80 岁及以上年龄组的前 10 位诊断 2 890 人次，前 10 位诊断占比随年龄增长逐渐减少。
2．4 就诊科室流向分析 对有咳嗽症状的门诊患者 就诊科室流向进行分析(表 5 ) ，有咳嗽症状的门诊患 者就诊前 10 位的科室共接诊 109 464 人次，急诊内科 的总接诊数最多为 44 159 人次，其次为儿科( 35 261 人次) ，第 3 位是呼吸内科( 24 389 人次) 。按咳嗽类 型统计，急性咳嗽患者就诊最多的科室是急诊内科，慢 性咳嗽和亚急性咳嗽就诊最多的科室是呼吸内科。
2017—2019 年在上海某区域中心医院门诊就诊 患者中有咳嗽症状的患者数量和占比均呈增长趋势， 急性咳嗽患者数量增长最多，可能与近年空气污染造成呼吸系统疾病发病增加有一定的关系[ 4 ⁃7] 。
本研究显示不同人群咳嗽分布存在差异 。咳嗽患 者女性占比高于男性，可能女性气道单位面积神经分 布较男性更多，相同刺激下的咳嗽敏感性也更高，有研 究 [8 ⁃ 10] 显示咳嗽对女性生活质量的影响大于男性，这 也可能使女性就诊率更高 。本研究男性慢性咳嗽比例 高于女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但以往其他研究报道 中，慢性咳嗽不同性别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1 1 ] ，可 能与地域或研究样本量大小有关，也可能与以往研究 主要聚焦不明原因的慢性咳嗽有关 。此外，1 ~ 19 岁年 龄组咳嗽患者最多，且在急性咳嗽中占比最高，可能原 因为少儿肺泡上皮发育未完全成熟、渗透性大，使其对 大气污染更敏感 。且少儿呼吸系统的免疫功能较成人 弱，导致呼吸系统疾病感染概率增加[ 12 ⁃ 13 ] 。本研究 60％的慢性咳嗽患者为 60 岁以上人群，可能与老年人 免疫功能下降、合并疾病多导致疾病诊疗的难度更大 并且康复速度慢有关[ 14 ⁃ 15 ] 。
本研究门诊咳嗽患者症状簇和疾病诊断较集中， 不同咳嗽类型的症状簇和疾病谱分布存在一定差异。 由于急性咳嗽占比达到 94．07％，因此咳嗽伴随症状和 疾病诊断分布较集中，以急性咳嗽伴随症状为主，诊断 也以呼吸道感染、急性咽炎、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等急症 为主 。不同类型咳嗽患者的疾病诊断有一定差异，急 性咳嗽以呼吸道感染为主，诊断主要为急性咽炎、急性 上呼吸道感染、急性气管－支气管炎等，亚急性咳嗽则 主要表现为感染后咳嗽以及慢性咳嗽的亚急性发作， 诊断以呼吸道感染、支气管炎、肺炎、过敏性咳嗽为主， 这与以往国内多项调查结果相似[ 16] 。本研究中慢性 咳嗽诊断相对分散，主要包含慢性支气管疾病、慢性肺 部疾病、慢性鼻咽喉疾病等导致的和不明原因的慢性 咳嗽，与其他对慢性咳嗽病因诊断的研究结果有差异， 主要在于以往研究多聚焦于不明原因的慢性咳嗽[ 17 ] 。
门诊有咳嗽症状的患者就诊科室流向较为集中， 以急诊内科、儿科和呼吸内科为主 。呼吸内科咳嗽患 者占科室就诊患者的 55．48％，而在一项研究[8] 中广州 地区呼吸专科门诊咳嗽症状就诊的患者占呼吸专科门 诊患者的 76．3％。此外，有研究显示在我国呼吸专科 门诊中慢性咳嗽患者占 1／3 甚至更高[ 18 ⁃ 19 ] ，而本研究 中慢性咳嗽患者仅占呼吸专科门诊的 5．32％。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主要在于：目前仅收集到单中 心数据，若未来能有多中心数据分析结果将更有代表 性；此外，由于症状数据通过文本结构化提取可能存在 一定误差 。但相较于小样本调研本研究基于单中心 3 年完整门诊数据分析的结果也具有一定的价值。
综上所述，本研究基于上海市某区域医疗中心 2017—2019 年门诊大数据挖掘门诊就诊患者中有咳嗽症状患者的临床特征及就诊流向，结果显示门诊就 诊患者中有咳嗽症状的数量呈增长趋势，不同类型咳 嗽在不同人群分组中分布存在差异，咳嗽患者主要就 诊流向为急诊内科、儿科和呼吸内科 。本研究通过大 数据挖掘门诊就诊有咳嗽症状患者的临床特征，可为 相关研究提供流行病学依据。
利益冲突 无
谢仁炜1 ，王朝昕2 ，李云霞3 ，沈宇4 ，何琳3 ，石建伟2 ，姜丽秋5 ，石宝平6 ，肖洁汶7
